中国经济增长完全可以持续

有人(yǒurén)说我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乐观派，我认为我是客观派。 中国从改革开放起步到1995年，保持了(le)连续16年、平均(píngjūn)9.7%的高速增长(zēngzhǎng)。此后到2024年，中国又实现了平均8.3%的高速增长。 无论是从1978年算起，还是(háishì)从1995年算起，中国都是同时期增长最快的国家(guójiā)，也是同时期唯一没有出现系统性经济金融危机的国家。这是人类历史上不曾有过(bùcéngyǒuguò)的奇迹。 2024年中国的人均(rénjūn)GDP按现价美元(měiyuán)计算是13445美元，已接近高(gāo)收入国家的门槛（人均国民收入14005美元）。不仅如此，中国的高速增长还拉动了东亚经济体甚至是整个世界的经济复苏。 中国经济高速(gāosù)增长的原因何在 为什么改革开放后，中国(zhōngguó)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高速增长？ 发展的(de)前提是生产力(shēngchǎnlì)水平不断(bùduàn)提高，新质生产力不断涌现。这就需要来自技术层面的创新，以及新的附加值高的产业不断涌现。在这方面，发达国家和(hé)发展中国家存在重要区别：发达国家由于产业和技术已经处于世界前沿，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只能靠自己发明。而发展中国家则可以利用后来者(hòuláizhě)优势，通过(tōngguò)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方式，实现比发达国家更快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速度。 中国的后来者优势自工业革命以后(yǐhòu)就存在，为什么直到改革开放才取得高速增长(zēngzhǎng)？ 这是因为，1978年之后，中国开始遵循自身比较优势(yōushì)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，真正利用后来者优势发展经济(jīngjì)。这是改革开放后中国高速发展的(de)重要道理。 “中国崩溃论”为什么反复(fǎnfù)出现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，发展中国家出于赶上发达国家的良好愿望，普遍选择了资本相对密集的进口替代战略。这些产业不符合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，需要政府(zhèngfǔ)干预和保护补贴才能生存，结果是(shì)产生资源错配和寻租(xúnzū)腐败问题。因此，二战后，只有13个发展中经济体实现了7%以上的经济增长，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则(zé)陷入了低收入(dīshōurù)陷阱和中等(zhōngděng)收入陷阱。 当时的主流观点认为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之所以发展不好，根源在于(zàiyú)政府干预(gānyù)带来的扭曲和政府失灵。对此，主流经济学理论开出了市场化、私有化(sīyǒuhuà)、自由化(zìyóuhuà)的“药方”，认为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同时，必须把制度安排同时建立起来。 除此之外(chúcǐzhīwài)，当时另一个广泛传播的论调是，中国(zhōngguó)所实行的“既有计划，又有市场”的渐进(jiànjìn)双轨制改革，是比计划经济更为糟糕的制度。也正是由于这一论调，每当中国经济增速出现下降时(xiàjiàngshí)，国际上就会出现“中国崩溃论”的声音，认为中国经济增长不可持续。 但事实(shìshí)是，20世纪80年代后按照主流理论进行市场化(shìchǎnghuà)转型的(de)国家，绝大多数都出现了经济停滞、崩溃、危机不断和严重的腐败，80—90年代的增速甚至比60—70年代还要低。而中国却凭借“老人老办法，新人新办法”的渐进双轨制改革，保持了稳定(wěndìng)快速发展，从而为真正过渡(guòdù)到市场经济创造了必要的物质条件。 中国未来经济发展(fāzhǎn)的前景如何？ 对中国(zhōngguó)经济前景的(de)(de)(de)判断要基于中国继续发展的潜力，也(yě)即中国的后来者优势还有(yǒu)多大。这种后来者优势可以用中国人均GDP与美(měi)国的差距(chājù)水平来衡量(héngliáng)。按照德国、日本、韩国的历史经验，并以2019年中国与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来衡量，从2019年到2035年，中国应该还有16年8%以上的增长潜力，有可能实现5%—6%的增长；从2036年到2049年，中国应该还有6%的增长潜力，有可能实现3%—4%的增长。尽管中国当前面临人口老龄化、中美贸易摩擦等多重挑战，但凭借人才(réncái)优势、国内大市场优势和产业链配套齐全的优势，中国仍有非常大的可能实现5%的增长。 如果上述增长预期能够(nénggòu)实现，到2049年时(niánshí)，中国(zhōngguó)的人均(rénjūn)GDP有望达到美国的一半，经济体量则有望达到美国的两倍，美国将无法在科技上“卡中国的脖子”，并且美国的高科技企业更需要中国的市场。 因此，中国继续保持较快发展，不仅有助于实现全面(quánmiàn)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，也将为世界(shìjiè)的稳定发展提供基石。 （本文作者系著名经济学家、北京大学国家(guójiā)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