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宁寻古探微｜曲阜霸王坟，项羽魂归处

曲阜(qūfù)自古地旺，三皇五帝交集，商奄故都所在，洙泗圣贤辈出。鲁国故城(gùchéng)、孔府、孔庙(kǒngmiào)、孔林、明故城等都源远流长，堪称地标符号。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(de)是，还有一位历史风云人物际会曲阜，不过一直偏居一隅、沉寂落寞，他就是西楚霸王——项羽。他的坟冢在曲阜鲁国故城东北角，已见证了2200多年的人间风雨(fēngyǔ)、世道轮回。 秦末起义时，“长八尺余，力能扛鼎”的(de)项羽(xiàngyǔ)随(suí)叔父项梁起兵。项梁战死后(hòu)，楚怀王封项羽为“鲁公”（鲁国在公元前256年被楚国所灭，鲁地属楚，秦统一(tǒngyī)后置鲁县）。此后，“鲁公”成为项羽的重要封号，鲁国也被视为其名义(míngyì)上的封地。公元前202年，项羽在楚汉相争垓下之战中惨败，自刎于乌江。《史记(shǐjì)·项羽本纪(běnjì)》记载：“项王已(yǐ)死，楚地皆降汉，独鲁不下。汉乃引天下兵欲屠之，为其守礼义，为主死节，乃持项王头视鲁，鲁父兄乃降。” 《资治通鉴·汉纪三》：“楚地悉定，独鲁不下；汉王引天下兵欲屠之。至其城(chéng)下，犹闻弦诵之声(zhīshēng)，为其守礼义之国，为主死节，乃持项王头以示鲁父兄，鲁乃降。汉王以鲁公礼葬项王于穀城，亲为发哀，哭之而去。诸项氏枝属皆不诛。” 此时，刘邦已基本(jīběn)统一中原，但“鲁中(lǔzhōng)诸儒尚讲诵习礼，弦歌之音不绝”，鲁国百姓仍以项羽为“鲁公”，坚守城池不降。刘邦被鲁国百姓的忠义打动，放弃屠城，而是持项羽头颅示众，证明(zhèngmíng)项羽已死，随后(suíhòu)以“鲁公”的规格将其安葬，最终收服了鲁国人心。 “汉王以鲁公礼葬项王于穀城”的穀城在哪呢？今日(jīnrì)仍有多处地理之争。曲阜当地(dāngdì)老百姓一直有项羽(xiàngyǔ)“霸王(bàwáng)坟(fén)”“霸王头冢”的传说和故事，史籍中的“穀城”应是鲁国“故城”或“古城”的同音，现在也有古城村。《山东通志·疆域·古迹》记载：“鲁县(xiàn)故城，在县（指今曲阜城）东二里，汉徐州鲁国治此，周鲁国旧都也，今为古城村。”乾隆版《曲阜县志》记载：“在鲁城东里许，俗称为霸王冢”。这里提到的“霸王冢”，即(jí)俗称的“霸王坟”。孔子六十九代孙孔继汾编纂的《阙里文献考》也有相关记载：“曲阜城东北有古冢，俗名霸王头，相传为项羽首处云(yún)”。清代颜光猷为此题写《赞霸王坟》诗：“四面楚歌(sìmiànchǔgē)霸业移，乌江战败(zhànbài)有谁知，鲁人尚自终臣节(chénjié)，闭户弦诵拒汉师”。 顺着曲阜鲁城街道古城村(cūn)往北就是五泉村，霸王坟就在五泉村东北(dōngběi)一里的麦田里。这里(zhèlǐ)正好位于曲阜西周鲁国故城东北角(dōngběijiǎo)之东约(yuē)几百米处，当年汉将持项羽头颅示众，鲁降后就近以“鲁王”礼下葬应在情理之中。据村民讲，原封土直径约80-100米，墓地曾散落(sànluò)有汉代的陶片、砖等遗物，现存封土直径30多米、斜高不足20米。如果没有文物保护碑在，基本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黄土坟，谁(shuí)也不敢想这里就是“力拔山兮气盖世”“神勇千古无二”的项羽终归处。 纵观项羽，“乘势起陇亩之中，三年，遂将(jiāng)五诸侯灭秦，分裂天下，而封王侯，政由羽出，号为‘霸王’”，他创造了(le)破釜沉舟、以少胜多击溃秦军主力的(de)巨鹿传奇，也演绎了“无颜见江东父老”宁死不降的血性气节，成为后世对其最直观的记忆点。“生当作人杰，死亦为鬼雄。”李清照(lǐqīngzhào)为其写下了最好的人生(rénshēng)注脚。 盖世英雄魂归东鲁圣地，又(yòu)为这片文化厚土增添了别样的神奇。 （大众(dàzhòng)新闻记者 高峰）